專訪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藝術家杜托•哈多諾

(採訪/翻譯:Rikey Cheng)

Q1、你從哪裡來?你在那裡使用什麼語言?
杜托•哈多諾(Duto Hardono;以下簡稱H):印度尼西亞;最主要是印尼國語(Bahasa;這個原文在東南亞可以指涉不同意思,今印尼語為1920年代國族主義者於獨立宣言明定官方語言之Bahasa Indonedia;但也可以指Bahasa Melayu或其他語言),偶爾也用英語,而在我所住的地區,當地人們是說巽他族(Sundaneses)語。在印尼,每個省份或民族都會說不同的方言。

Q2、你的生活環境是在都市或郊區?
H:我住在萬隆的北邊,我想你們會認為這裡屬於郊區。

Interview with Duto Hardono, the artist of Project Glocal

(Conducted by Rikey Cheng)

Q1. Where are you from and what language are you used to speak there?
Duto HARDONO: Indonesian. Mostly Bahasa (Indonedian), which is the official language in Indonesia, English occasionally, and Sundanese to the locals where I live in. Indonesia has different vernacular languages in every provinces or tribes.

Q2. Do you live in the urban or suburban?
H: I live in the north of Bandung. I think you can call it a suburban area.

專訪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藝術家菲洛茲•蘇萊曼(Fairuz Sulaiman)

(採訪/翻譯:Rikey Cheng)

Q1、你從哪裡來?你在那裡使用什麼語言?你的生活環境是在都市或郊區?
菲洛茲•蘇萊曼(以下簡稱S):(作為馬來西亞人)我會使用英語和馬來語兩種語言,但在馬來西亞境內有多種語言通行,例如我也能說一點普通話、福建話和塔米爾語(தமிழ் ,一種通行於印度南部的古老語言),因為我的周遭就有使用這些語言的族群。馬來西亞人對於食物的處理可以說非常具實驗精神,我們喜歡觀察各種(飲食)文化,將之挪用於我們自己的飲食中。我也喜歡這麼做,我喜歡去印度和中國菜餐廳……因此在馬來西亞也有語言混雜使用的現象,就如你在各種不同文化的飲食當中都選取一點來創造自己的菜餚。在馬來西亞的學校裡,以英文為主要使用語言並和其他語言混雜使用的現象也很常見,不只是語言,食物也是文化的象徵之一,當我們要討論馬來西亞文化,其中就有來自華人和印度文化的影響,馬來西亞是一個很有趣的國家,以宗教來說,我們就有佛教、回教、印度教、基督教等等不同宗教存在於同一個國度的多元景象。在馬來西亞沒有單一的種族、宗教或者語言,各方面的多元形成了多姿多彩的文化地景。

Interview with Fairuz Sulaiman, the artist of Project Glocal

(Conducted by Rikay Cheng; Revised by Pin-chieh Chang)

Q1. Where are you from and what language are you used to speak there? Do you live in the urban or suburban?
Fairuz Sulaiman: (As a Malaysian,)I Speak two Languages, English and Malay. Malay is of course traditional language to me. But, well, there are many languages in Malaysia. I pick up a bit of Mandarin, Hokkien (福建話), and Tamil (塔米爾,தமிழ் , 一種通行於印度南部的古老語言) as well, because the communities are around. When it comes to food, Malaysians are very experimental. They like to check (cuisine from) other cultures and try (new stuff) in their dishes. I like to do the same thing. I like to go to Indian restaurant; I like Chinese restaurant... So you have a mixture of Languages there, and you pick up a bit of everything in your dish. Also it's multicultural in the schools. In Malaysia, there's very popular that. – I don't know how you call it – it's a combination of many languages. Maybe the main language is English, but there's a bit of Chinese, Indian, Malay in it. It's very common. Not just the languages, food is one of the symbols of cultures. When we talk about Malay culture, we have both Chinese and Hindu influences in it. Malaysia is a very interesting country, even in religions, we have Buddhists, Muslims, Hindus, Christians, and it's all intermingled. Malaysia doesn't have a single race, or religion, or language -- Everything is very colorful.

專訪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藝術家曼內•維拉里巴(Emmanuel L. Villariba)

(採訪/翻譯:Rikey Cheng)

Q1、你從哪裡來?使用什麼語言?你的生活環境是在都市或郊區?
曼內•維拉里巴(以下簡稱V):說到我出生的地方,曾被視為是一個位置極偏僻的小鎮,後來轉型為充斥著養殖魚塭、皮革鞣制產業與珠寶製造業的地區。而今它被劃為屬於菲律賓布拉甘省(Bulacan)的一級城市,眉考阿炎市(Meycauayan),位於馬尼拉以北的19公里處。除了珠寶與鞣皮,本地也以工業園區聞名。我們使用的母語是他加祿語(Tagalog),英語是我們的第二主要語言。

Q2、你的職業選擇是否受到早年環境的影響?
V:早年我主要受到親戚的影響,嚴格來說是我的表哥。其中有一位從事建築業,另外一位從事工程業,他們擅長用手繪製設計草圖和作品。我記得某些關於建築與結構的作品細節如何令我神往。這些多少在我的腦海留下一些印象,讓我認為自己長大以後應該也會成為藝術家。但我從未想到自己變成搞純藝術的,作為一種前提的必要,我選修了為期兩年的工程製圖學,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建築師的助手。但我感覺自己唸這些時,彷彿身在囹圄。因為它是如此的理論和僵硬,讓我理解到這或許不是最適合我的選擇。於是我決定嘗試一些像純藝術這類比較自由的東西;某些我比較適應的科目像繪畫或雕塑,但我仍然沒有立刻想到竟會成為藝術家,更用我自己的身體當作媒介(medium)。

Q3、你提到早年被表親影響。我好奇這是否表示你的家中有些學院或其他不同一般的背景?
V:對於大部份菲律賓人來說,像我的表哥也認為大學一畢業就應該另謀出路,用學位申請到國外工作。這種寧願到菲律賓以外的國家工作的意識形態,是因為生活水準實在太低了。我的意思是,這裡薪水無法符合一個菲律賓公民的需求。對於想要改善家計的一個菲律賓公民來說,想要靠像我們的政府求得糊口來說是完全不夠的。(這就是為何你會發現有許多菲律賓人去了某些國家像台灣或香港工作,你也許可以說這是人才外流。)於是,這些導致我的表親選擇到外國工作的種種條件,已經形成一種全國皆然的定見,大學一畢業就決定取得短期工作經驗,再幾個月到一年之後就出國了。有個表親一去沙烏地阿拉伯工作就是20年以上,他根本沒機會看自己的小孩長大。這種定見正是導致菲律賓人常常家庭瓦解的根本因素,諷刺的是,這個因素卻讓我理解到,自己先前所曾選擇的道路也可能在某天對我造成重大損失,並且付出失去家庭的極高代價。這讓我決定拒絕了建築業,而完全採納我感覺最適合自己個性的結果。

Q4、你成為一名藝術家有多久?如何維持這樣的生活呢?
V:1990年,我從主修繪畫的藝術學校畢業,在當學生的時候,我非常活躍於藝術的場合。參加展覽開幕,加入藝術團體,和資深藝術家混。畢業一、兩年後,我問自己:「假如我沒有足夠錢負擔藝術創作所需的材料,我要怎樣維持這份熱情以及理念?」於是我決定先回去上班,再度自覺過著牢籠的生活,因為上班沒有辦法到處跑。我從一家公司換到另一家,再換另一家,直到1994年我覺得應該結束我的職場生涯,轉而投身自由接案。與此同時,我也在一個叫做「Puget Sound」的樂團裡頭愈發活耀,而且我們涉入當時盛行的西雅圖音樂場景極深。幾個月後又改組樂團,並定名為:「Soundcrisis」。我們的類型大致是混和了新浪潮與叛客態度的grunge樂風。1996年那時本地的地下音樂場景正是百花齊放,地下樂團受到大眾的關注,作為樂團,我們曾經獲得許多音樂競賽的獎項肯定。樂團的高峰是進入當地fm電台(DWXB 105.1)所推廣的全國比賽決選,我們在全國四百個樂團中幸運進入最後十名的名單,實況轉播決勝,最後我們止於四強。雖然令人惋惜地屈居第四,好消息是在最後十個樂團裡獲得錄製合輯(A Dozen Alternative)的機會。對我們而言,那可說是樂團生涯的顛峰,我們終於能在廣播上聽到自己的歌曲,錄製自己的單曲並在唱片行裡販售。
  終究,我希望轉職並運用工作所學創立設計工作室的計劃,卻從未實現。因為我缺乏市場行銷的技巧。而且同時擁有樂團多少消耗我的經歷,以至於我開始鬆懈我的設計工作室事業。於是像其他樂團一樣,我們經歷了高低潮,又因為我們已經達到預期的目標,已經沒有其他可行出路而只能一路走下坡,或者各奔前程,才能維繫仍然不變初終的友誼。樂團解散和開工作室計劃的失敗,導致我心中莫大的空虛。我在1998年後回到職場生涯,兩年後,我再度辭職,因為我終於找到可以協助行銷和推展版圖的人選。他很適應我們的事務所,這家設計工作室只維持了四年,但對於開展事業關係的雙方來說都是非常好的學習經驗。如今,我所從事的平面設計自由接案,雇主大多是來自於通訊作業的海外人士。這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營運狀態,因為是全然機動的。財務收益在絕大多數像我這樣的視覺表演裡是無關緊要的,因為我們都知道,視覺表演就其本質是反對商品化藝術的。創立一份有別於藝術本業的副業,對於維持不間斷的創作熱情是顯然最關鍵的。

Q5、你最擅長的是哪類的技巧?或者,你最偏好的藝術形式是什麼?
V:我擅長的幾乎都是「新媒體」,以及任何令我著迷的、以科技作為媒介及表現手法的藝術形式。

Q6、我看到許多不同面向組成今日的你(如音樂、建築製圖、視覺藝術等)。開始用自己的身體表演有任何原因,或者純粹出於巧合?
M:幾乎是巧合。我從未想到自己會成為一名鼓手和替樂團編曲,而非當個畫家。最後成為視覺性的表演藝術家,更是遙不可及。早在做自己的表演以前,我就看過其他表演藝術家。我覺得和他們的行為很疏離,因為我無法理解他們為何要這麼做,當我看他們時,我覺得像看見一個瘋子,我花了一些時間慢慢吸收並真正欣賞表演藝術。我必須坦承在搞樂團的時候,我們認為搞樂團應該要很「純」(raw),不該有合成效果,不用電子設備,不靠電腦設備幫助。然而,當我進入職場以後,這種意識形態就被吞噬了,因為我逐漸吸收媒體的力量,並反思:「也許我應該擁抱科技,因為就像你不可能擺脫這些發展,它們無所不在。所以你可以克服它的唯一方法就是參與這波進展的浪潮。」台灣就是最代表性的激烈層面,這個國家透過科技成在世界上佔有一席之地。曝露於這種機械的體制裡,這所有運用晶片和人工智慧的工作環節,讓我意識到,它對我而言其實是一種象徵,要我發揮這種知識的利益,將之運用在另一種藝術創作的作用上。

Q7:那是怎樣開始的?
V:事情要回溯2005年,當時一個朋友Ronaldo Ruiz邀請我在他的畫展參與一個合作表演,那是我再進入藝術圈的契機。合作是展覽閉幕表演的一部份,於是我問我該怎麼做?他回答:「既然你是音樂家,何不來做一些電腦音樂?」於是我就帶了整台桌上型電腦(當時我還沒有筆記電腦)和一套音響,設置在展場裡,並搞了些噪音。我再度沉醉不已,感覺像回到那種全然懾服的情境。這次在群眾前呈現自己的經驗,就像在樂團裡要表演之前,胸中一樣翻騰不已。這次公開經驗讓我感覺回到從前,只是走在更實驗和驚奇的方向。幾個月後,PIPAF菲律賓行為藝術節的創辦人,也是我的藝術家老友Yuan Mor'O Ocampo(摩洛住在距離馬尼拉八小時的Isabela,Cagayan)看到我做聲音表演,堅持邀我參加他的藝術節。那是我第一次與國際藝術家一起表演,那是讓我了解到表演藝術在國際性的圈子是如何嚴肅的事情。那也是不同層次的經驗,因為你得以認識和體驗不同的文化背景,並和你所遇到的不同個人交流資訊。
  意外的是,第一次邀我表演的Ronaldo Ruiz也是另一個馬尼拉舉辦的表演藝術活動TAMA(Tupada Action and Media Art)的策劃人,我也隸屬這個視覺藝術家團體。這個團體從2003年形成,每月舉辦活動,2006年我成為核心成員,幾乎包辦了該活動的設計、刊物編排,和線上推廣素材。從2009年起,我開始接手專案總監,直到2012年為止。

Q8、請簡單介紹一下Tupada Action。
V:Tupada Action and media Art的文化基底,源自「Tupada」這個詞彙。它指一種被禁止的鬥雞,是一種在殖民統治期間受西班牙人影響的菲律賓民間消遣。這種鬥雞活動是17世紀菲律賓人在禮拜日和慶典之日才被許可,總是祕密地進行,並短暫地引起注意。即使隔壁城鎮的競賽者和觀眾,都聚集在道路中間或公共空間觀賞,投注所選鬥雞,並在血腥地競爭後立即一哄而散。這種對於潛在奇觀的菲律賓式熱情,正是在TUPADA背後的概念──伏擊、現場的行為表演,試圖進行藝術詮釋、表達,以及像群眾傳達更廣泛光譜的概念和真相,其中藝術家的身體、空間、時間、情境、觀眾、限定場所及其他元素,既是表現的媒介也是主題。
  多年以來,TUPADA曾經在舉辦這些即時與獨立的表演,並慫恿、鼓勵不同創作背景的本地藝術家參與──從學院、研究、設計、社會和社區作品、影片、文學、舞蹈、戲劇、音樂和視覺藝術──去探索一種較不受限制和更包容創意表現的表演藝術。(當我在香港參加行為藝術節時,我確實注意到那裡的行為藝術家多有劇場背景,但在菲律賓幾乎都是繪畫或視覺背景。由於Tupada Action是一個連結鬆散的組織,我們並不限制不同背景的行為藝術家。只要有興趣從事行為藝術,就算是教師、詩人、新媒體藝術家,或聲音藝術家也無妨。組成背景相當多元,也都堅持行為藝術的理念。)
  在新媒體的持續探索和實驗以及在現場藝術中整合科技,為表演藝術的演化鋪展道路,因此有了2006年的TUPADA ACTION AND MEDIA ART(TAMA)起源。聲音藝術、錄像藝術、電腦繪圖和其他電子創造元素的形式,擴張了觀念的集中執行,創造一種不只是多學科、更是跨學科的藝術。如今我們發現訴說時代語言的全新管道,TAMA持續各種管道鼓吹表演藝術在菲律賓國內的實踐與執行,體現真正沒有疆界的菲律賓理念表達,並向親眼目睹和參與國際現場發聲的公共藝術的大眾宣導理念。

Q9、你是否曾經到過其他Project GLocal計畫的東南亞國家,或者計畫以外的亞洲國家?
V:是的,但我不確定以下說的城市是不是屬於Glocal計畫的範圍──新加坡、胡志明市、緬甸(應為國家)、曼谷,這些是Glocal計畫;其他城市有香港、首爾、東京、名古屋、行田市(Gyoda)和長野縣等。

Q10、你曾經遇過其他亞洲(原本是問東南亞)藝術家嗎?
V:2011年,我在香港JCCAC藝術村參加由莫昭如(Mok Chiu-Yu)策劃的「紀念1911-2011 展覽、錄像放映及行為藝術」,並結識了台灣的瓦旦•塢瑪,我還認識了另一位也是來自台灣的女性藝術家,但忘了她的名字。

Q11、你喜歡在這種區域性(在此是指東南亞)的尺度下工作嗎?
V:我認為每個區域的文化和傳統都非一成不變,這才是最讓我感到有趣的地方,得以學習全新的事物,或者即使是那些到目前為止、必須通過他人測試才知道的事務,藉由第一手去體驗它們,其中,你總是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獎賞。

Q12、你認為在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裡頭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V:我想最主要是一種量身打造的,關於我們如何調適成一種我們自己認為是最適合的(交流)方法,但我不認識這次參加2014年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交流計畫在台北駐村的其他藝術家。受訪之前,我曾思考為什麼叫做Glocal計劃?是處在什麼脈絡下;在地化的全球化(Global Localization)抑或全球化之下的地方化(Localization within Globalism)?我的意思是說,Glocal的意義是適應國際尺度上大量出現的事務,並使之符合個人在地性的特殊用途。我的問題是它如何要浮現,這個計畫是關於哪些人,又如何展開等。

Q13、哪些藝術家個人或團體影響你最深?
V:我對於丹尼爾•桑丁(Daniel Sandin;1991年CAVE Automatic Virtual Environment虛擬現實裝置的共同建構者)、真鍋大度(Daito Manabe)、池田亮司(Ryoji Ikeda)、史戴拉克(Stelarc)的作品,以及某個當代舞蹈團體「澳洲塊動」(Chunky Moves)都極感興趣。

Q14、你的藝術主要想關注哪些面向?(或持續透過作品表達的議題是什麼。)
V:我所處理的議題範圍很廣泛。可以是聚焦在非常個人的事務上,而有些時候,可能只提出一種有無盡可能性的、叨叨絮絮的表述(a nagging statement of endless possibilities)。 換句話說,我所做的是讓自己(身體)消融在某個虛擬的環境之中。

Q15、你期望在台北駐村期間達成什麼目的?可以寫你希望和哪些藝術家合作。
V:我希望不只是擴展我的眼界,也希望能拓展我所接觸的面向。那些也視在作品裡植入科技為志向的藝術家。像是史戴拉克這樣的藝術家,或者是你可以建議我一些人名?無論如何,我想要合作的對象都是以處理科技為主要志向,有電腦基礎的,或者運用機械創作的藝術家。不過我想在台灣,有數位基礎的藝術家應該很多,對吧?

Q16、當台灣的科技發展成熟到鼓勵電腦用在藝術創作方面之後,它變成更像某種技巧或「特長」。所以任何想要在作品裡用到這些技巧的藝術家,都可以雇一個工程師並委託製作某種效果。
V:我比較感興趣的是直接用科技創作的人選,(技術上)不是依賴旁人輔助的。比較是獨立處理一個作品,就像我的作品。我不太想聘人來做我的作品,雖然和數位藝術家工作會很酷。科技應該是藝術家作品的元素之一;如同我的創作。

Interview with Mannet Villariba, the artist of Project Glocal

(conducted by Rikey Cheng; revised by Pin-chieh Chang)

Q1. Where are you from and what language are you used to speak there? Do you live in the urban or suburban ?
Emmanuel L. Villariba (a.k.a. Mannet): As to the place I was from, it used to be considered as a town and very much a rural area before boasting due to its acres of fishponds, leather tanning industry and jewelry manufacturing. And now referred to as the City of Meycauayan (眉考阿炎市), a 1st Class, highly sub-urbanized city in the province of Bulacan (布拉干省), Philippines. The city is located about 19 km north of Manila. Meycauayan City is known for its jewelry and tanning industry. It is also home to several industrial parks. We speak Tagalog as mother language and use English as our secondary language.

Q2. Is there any earlier influence behind your choice of vocation?
V: In my early years, I was mostly influenced by my relatives, my cousins to be exact. One cousin took up architecture, and another took up engineering and they were very good in draftsmanship and artworks. I remember seeing some of their works of buildings and structures in minute details. Somehow it made a mark in my choice of vocation, and I thought I would also end up as an architect when I grow up. But I've never thought of taking up fine arts. As a prerequisite, I took up Drafting Technology which was meant for 2 years, learning how to become an architect’s assistant. But as I was taking this, I felt like being imprisoned in a cube. Because, it was so theoretical and rigid that made me realize it was not the right choice for me. So, I decided to try something more liberal like fine arts. Something more easily adaptable to freedom of expression, like painting or sculpture. But it took me a while to realize that I am bound to end up an artist, using my body as a medium and doing visual performances.

專訪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策展人:達鴦‧雅洛拉(Dayang Yraola)

(採訪/翻譯:Rikey Cheng)

Q1、你從哪裡來?使用什麼語言?你的生活環境是在市區或郊區?
達鴦‧雅洛拉(以下簡稱Y):我來自馬尼拉大都會地區一個叫做「奎松」(Quezon)的城鎮。我自一出生便在菲律賓國立大學裡成長和接受教育,所以我的家就在校園裡。那裡是比較像郊區,但它位在馬尼拉大都會的中央。我通常說英文和他加祿語(Tagalog),後者用在非正式的溝通場合。英文是我在學校用來溝通的正式語言,因為偶爾會遇到無法翻譯成英文的某些經驗和表達,所以我也會用他加路語和菲律賓藝術家交談。總之90%菲律賓人都是雙語(以上)併用,有時候他們用米沙鄢語(Visaya或宿霧語)溝通,那是在菲律賓南部的本地語言;有時候也用伊洛卡諾語(Ilokano)溝通,那是在北部的本地語言。在菲律賓,人們使用182種語言(註1),除了英語外,我還使用其中三種。

Q2、你曾經到過Project Glocal計劃的東南亞國家或其他亞洲國家?(註2)
Y:如果你去過奎松市,你就可以辨識出這個城市雖然和許多東南亞城市有些不同,但也很相似,例如:新加坡、曼谷、吉隆坡、雅加達,甚至香港……和它都有相似之處,儘管不多但卻無可否認。或許這樣回答你的問題,沒錯,我曾經去很多這樣的城市,你可以看到我的報告(Project Glocal 2012;《多吃米》)涵蓋仰光、曼谷、新加坡、新加坡、馬尼拉、(香港、東京和台北),現在我的計劃名單還加上吉隆坡和雅加達。

Interview with Dayang Yraola, the curator of Project Glocal

(conducted by Rikey Cheng; revised by Pin-chieh Chang)

Q1. Where are you come from and what language(s) do you use to speak there?
Dayang Yraola: I come from Quezon(奎松), one of the metropolitan city in Philippine. I was born and grew up and went to schools in the University of Philippines, because my house was in the campus. It's more like suburban area, though it's at the center of the city. I speak English and Tagalog, which I use for non-official communication. English is the official language I used to communicate in schools, or sometimes at home. Because there are experiences and expressions we can't find correspondent word in English, I also use Tagalog with Philippine artists from time to time. 90% of Philippines are bilingual anyway. Sometimes they speak Visaya(米沙鄢語, or Cebuano) which is another Philippine language in the South, and sometimes Ilokano(伊洛卡諾語) in the North. We have 182 languages in Philippines--I speak 3 of them except English.

Q2. Have you ever been to other Southeast Asian cities (of Project Glocal)?
Y: If you have been to my city, Quezon City, you could recognize that it's different but similar to lots of Southeast Asia cities, like Singapore, Bangkok, Kuala Lumpur, Jakarta, even Hong Kong… they have similarities, few similarities but undeniable. Back to your question, yes, I have been to lots of them, you have read my report, “Eat more rice”, including Yangon, Bangkok, Singapore, Manila, (Hong Kong, Tokyo, and Taipei,) and now I added Kuala Lumpur and Jakarta in the list.

藝術從鄰居開始!──馬尼拉98B的藝術感染力

Author: 李依佩(LEE, Yi-Pei)
Origin: 《典藏今藝術》 (ARTCO magazine) no.254
Time: 2013年11月
Keywords: 奧塞德工廠, South-East Asia, Artist-Initiative Space, Manila, Mayumi Hirano, Mark Salvatus



Abstract

98B是由菲律賓藝術家沙法特(Mark Salvatus)和日本策展人平野真弓(Mayumi Hirano)於去年共同創辦。98B剛成立時的地點選在奎松市(Quezon)的公寓,一到周末便會聚集來自各地的朋友,開始聊電影、建築、食物、化學、科技等,彼此從舉辦交流座談、創意市集、播放影片等過程中激盪出創意與想像。98B也將工作室開放給藝術家朋友或是對藝術有興趣的人,讓展覽、表演藝術或駐村計畫衍生成為藝術活動或創意的交流平台。

短短一年多時間,98B已經發展為12位成員,成員的組成包含藝術家、設計師、藝評以及策展人等。98B的團隊合作默契是由沙法特擔任執行總監、平野真弓擔任策展人及研究者身分,另外依不同計畫由核心成員負責:協同執行總監康斯坦提諾(Marika Constantino)、廚房計畫(Kitchen Project)負責人維勒佳(Gabriel Villegas)、開放圖書室(Open Library)負責人卡博拉(Con Cabrera)、行政公關勒柏德(Mik Laborde)、未來市集(Future Market)負責人瑞斯(Pau Reyes)、設計工作室負責人柏勒達(Anjo Bolarda)和佛特斯(Zyrael Fortez)、設計與社區計畫負責人達瑪西歐(Don Dalmacio)、科羅內(Vermont Coronel)及視覺設計達格爾(Camz Dagal)。從來自不同背景的夥伴合作過程中,98B也努力帶給菲律賓這個環境多元溝通的可能性。

從歷史與社會背景看台灣後戒嚴世代的觀點——對東南亞當代藝術策展過程的參與和觀察 (How the Historical and Social Background Shape the Perspectives of Post-Martial Law Generation in Taiwan: An Observation on Contemporary Art Curation toward South-East Asia)

Author: 賴英泰(Yin-tai LAI)
Origin: 《藝術觀點ACT》(Art Critique of Taiwan)no.55
Time: 2013年7月
Keywords: 奧塞德工廠, Outsiders Factory, South-East Asia, Post-Martial Law Generation


Abstract

後戒嚴世代,泛指在1987年解除戒嚴後的台灣社會中成長的一代,這個世代常又因為出生於民國70年代,被稱為「七年級生」;又或者是上一個世代加諸於這個世代的評價「草莓族」。後戒嚴世代成長的背景,正好是台灣從長期禁錮的政治社會氣氛之中剛剛解放出來,社會氣氛相對鬆綁,也是台灣從威權國家到民主國家的過渡轉變期。後戒嚴世代也是第一個全面接觸網路的世代,資訊的快速與大量流通使得許多事情變得不是祕密,新聞的傳播速度也快上許多倍,透過網路,人際關係更為緊密,卻也同時造成某種疏離。

對後戒嚴世代來說,學生時期課餘時間陪伴他們成長的是美國與日本強力輸入的流行文化/次文化。美國文化在後戒嚴世代成長背景中的出現跟二戰後的世界局勢有絕對關係。這期間美國在軍事上與經濟上都對台灣有許多援助,而美國文化亦伴隨著這些交流而輸入台灣。後戒嚴世代父母輩的成長年代在1960年代,這個時期除了前述的美國文化影響之外,國民政府在台灣的統治漸漸穩固,70年代時推行的文化復興運動,教科書內容強調中國文化與歷史,導致了這個世代在教育背景上跟他們自己的父母輩相差極大。


除了中國、美國文化之外,影響後戒嚴世代更大的是日本流行文化。戰後日本的流行文化被包裝成為文化商品輸出到全球各地。台灣更是因為地緣政治上相近與歷史情感上的熟悉度,讓日本文化的進口變得更加容易與快速。日本人或日本文化對於後戒嚴世代的祖父輩來說,是殖民或統治者的角色。

受過日治後期皇民化教育的台灣人來說,日本仍然是他們心中的祖國;日語和日本文化、日本精神都成為一種高尚的象徵,加上他們對於戰後國民政府政權的不適應,導致他們對日本時代更加懷念。
 祖父母輩  父母輩  後解嚴世代
 成長年代  1930s  1960s  1990s
 統治政權  日本殖民政府  國民政府  民選政府
 學校使用語言   日語  國語  國語
 課程認同  日本文化  中國文化  中國為主,台灣為輔 
 時代背景  日本殖民統治  戒嚴威權體制   民主自由社會
 國家認同  日本(日本精神)   中華民國  台灣

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藝術家:曼內•維拉里巴(Mannet Villariba)

ARTIST
Mannet VILLARIBA | 曼內•維拉里巴 [Manila]

Mannet Villariba (Emmanuel L. Villariba; b.1964, Bulacan) graduated from Painting Department, University of Santo Tomas with B.F.A in 1990. His art explores the realm of sound and visual imagery which is particularly generated by the interactivity between technology and the physical body. Since 2005 he has actively participated in different forms of sound and visual performances like collaborations, solo performances, new media performances, concerts, and installations, which bring his practice to its limitless potentials, harnessing the audio visual modules for real time sound visualization. Villariba is also an active core convener of Tupada Action and Media Art in Philippines. He participates in various performance art events locally as well as several festivals abroad such as Tupada XingWunderspaze (Singapore 2006), Nippon International Performance Art Festival (Japan, Summer 2007), Asean Contemporary Art Exchange (Yangon Myanmar, 2009), Changwon Art Festival (South Korea, April 2009), Gwangju International Performance Art Festivanl (South Korea, May 2009), Asia-Europe New Media Art Festival(Manila, Philippines July 2009), Reverb at Lopez Museum (off-site Component at SM Mall of Asia Atrium, 2011). Villariba is currently based in Manila, Philippines.

曼內•維拉里巴(原名Emmanuel L. VILLARIBA)1964年生於菲律賓布拉甘省,1990年畢業於聖道頓馬士大學(University of Santo Tomas)繪畫系並取得美術學士學位。他用藝術探索聲音與視覺相關的領域,特別是那些從科技和肉身之間的互動所產生的想像。自從2005年起,他開始積極參與不同形式的聲音與視覺表演,包括與人合作、個人表演、新媒體表演、演奏和裝置等,促使他的創作發揮超越限制的潛力,駕馭了即時聲音視覺化的視覺與聽覺組態。維拉里巴也是菲律賓「Tupada Action and Media Art」藝術組織的核心召集人。他積極參與各種國內行為藝術活動及許多國外藝術節,例如:2006年馬尼拉的「Tupada Xing」和新加坡的「Wunderspaze」、2007年日本「國際行為藝術節」、2009年一月緬甸仰光「東南亞當代藝術交流」、2009年四月南韓Changwon藝術節、2009五月南韓光州「國際行為藝術節」、2009年七月菲律賓的馬尼拉「亞歐新媒體藝術節」和2011年Reverb at Lopez Museum等。

亦可參見 ARTISTS 分頁)

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藝術家:杜托•哈多諾(Duto Hardono)

ARTIST
Duto HARDONO | 杜托•哈多諾 [Jakarta]
藝術家


Duto Hardono (b. 1985 Jakarta) , now works and lives in Bandung, Indonisia. He graduated from the Fine Art & Design Faculty of Bandu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ITB) in 2010. He creates installations, drawings and collages that are full of humor and wit, often using found or readymade objects such as old cassette tapes, records, and instruments. There are also some references from art history such as John Cage’s concept of 4’33 in his sound installation using a home-made delay mechanical system and looping cassette tapes. During his Tokyo artist residency in 2011, he created a sound installation using various sounds that he recorded in Tokyo. He also performed at the opening of his residency exhibition using a vintage synthesizer which he found in Tokyo. In the opening of Hara Museum exhibition he performed with the various noises & sounds from the residency time and made it into several tape loops. His current work shown in Shanghai Biennale 2012 for a few weeks before finally got banned b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for political reasons. He recently did another artist residency in Cairo for Biennale Jogja XII which he created a specific interactive installation work that took inspiration of the recent political situation there. He also active performing live & releasing his experimental music on his own private press label, Hasana Private Press, beside several labels from US, Australia & Russia.

杜托•哈多諾1985年出生於印尼的雅加達,目前定居並工作於印尼萬隆(Bandung)。他2010年畢業於萬隆科技學院(Institute Teknologi Bandung; ITB)的美術與設計學系(Fine Art & Design Faculty)。他的創作型式包括充滿幽默與機制裝置、素描和拼貼,他尤其喜歡運用現成物與拾得物,如舊式卡匣磁帶、錄影帶以及樂器作為創作媒材,他的創作也受到藝術史上的某些觀念啟發,如運用自製延遲的機械系統和迴圈卡帶,呈現凱吉4'33"觀念創作的聲音裝置。2011年他在東京駐村期間,創作一個利用東京錄音的不同聲響聲音裝置,也在駐村成果展開幕表演上使用在東京找到的骨董合成器。他也曾在美術館展覽開幕表演駐村蒐集的各種噪音並製成卡帶。2012年曾經受邀至上海雙年展,作品數週後便因為政治因素撤下。最近更代表第12屆日惹雙年展在開羅駐村,並受到當地政治情境啟發而創作現地互動作品。曾參加許多區域性與國際性的展覽,除了在英國、澳洲和俄羅斯廠牌發行外,還活躍於現場表演並透過自己的廠牌哈薩納(Hasana Private Press)發行實驗音樂。聯展包括2011年雅加達Galeri Cipta II的《印尼的多媒體藝術(Multimedia Arts in Indonesia;Ruangrupa十年特展系列)》

個人網站:hasanapres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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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藝術家:菲洛茲•蘇萊曼(Fairuz Sulaiman)

ARTIST
Fairuz SULAIMAN | 菲洛茲•蘇萊曼 [Petaling Jaya]

Fairuz Sulaiman’s (b.1982, Petaling Jaya) multi-tasking inter-disciplinary practice covers extensive ground. Combining digital and analogue formats, Fairuz has made music videos for local indie-bands, live video projections (VJ), animation for short films, designed visuals for stage using stop-motion, puppetry, hand-made masks, 3D animation and live video mixing. His VJ-oriented work includes moving visuals (often video) on large displays or screens to complement performance art, theatre productions and live music events. Exploring everyday objects is central to his creations. He recently presented Salam 1 Jepun (National Visual Arts Gallery, 2013), a cross-cultural response event based on his experience as JENESYS program internship with Yamaguchi Center for Arts and Media [YCAM] in Japan in 2012. He is the Programme Director of Digital Art + Culture (DA+C) Festival in Penang.

菲洛茲•蘇萊曼(Fairuz Sulaiman)1982年生於八打靈再也(Petaling Jaya),涉獵類型多元的跨領域實踐。他結合數位與類比樣式,替當地獨立樂團創作音樂錄像,現場影像投影(VJ),並製作短片動畫,利用格放(stop-motion)、操偶、手繪遮罩、3D動畫和現場影像混接設計舞台視覺。他的現場VJ作品包含搭配表演、劇場製作與現場音樂活動的大型動態視覺(多為錄像)投影。對於日常物件的探索則是他的創作重心。2005年~2008年兼任林國榮創意大學講師,教授數位錄像。從2011年起擔任檳城的「數位藝術+文化藝術節」(DA+C)程式總監迄今。2012年獲得日本基金會贊助的「JENESYS:東亞創作者邀請計劃」在日本山口藝術中心見習,因而獲得2013年國家視覺藝廊之Salam 1 Jepun跨文化代表資格。

個人網站:fairuzsulaim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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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ject Glocal亞洲城市串流策展人:達鴦•雅洛拉(Dayang Yraola)

CURATOR
Dayang YRAOLA | 達鴦•雅洛拉 [Manila]

Dayang YRAOLA (b.1976, Manila) is a curator, writer and cultural resources manager. She received her Bachelor of Arts in Philippine Studies majoring in Literature and Art Studies, and a Masters in Museum Studies from the University of the Philippines. She was an arts associate of the National Art Gallery Singapore through Singapore International Foundation in 2010 and a grantee of the Asian Cultural Council in 2012. Her most recent curatorial work is Jose Maceda Projects: Listen to my Music (U.P. Jorge Vargas Museum, 2013) and an on-going work titled Project Glocal BKK-HK-MNL-SG (2011-2015). She is over-all coordinator of Laon-Laon, an international network of music research centers in Asia, since 2008. She currently works as an Archivist/Collection Manager at the University of the Philippines Center for Ethnomusicology.

達鴦•雅洛拉(Dayang YRAOLA)1976年出生於馬尼拉,是一位獨立策展人、自由作家及文化資源經營者。她在菲律賓大學取得藝術學士學位,主修文學與藝術研究,以及博物館研究碩士學位。2010年獲得新加坡國際基金會的新加坡國家藝廊的藝術助理資格,同時也是亞洲文化理事會2012年的受贊助者。除了最新的策展《 Jose Maceda Projects: Listen to my Music》以外,也持續《Project Glocal BKK-HK-MNL-SG》2011年到2015年的亞洲城市串聯工作,從2008年起還擔任國際性的亞洲音樂研究中心網路 Laon-Laon的總統籌。她目前是菲律賓大學民族音樂學中心的檔案/收藏主任。

(亦可參見 CREW 分頁)